#2022有你相伴#
#思想散文#
系列一 好是什么
真实是不违法的
最多是在好人和坏人之间作一番描述,
目的,少有人知道。
但希望那人好好活着。
王小波说过,人活着不需要知道最好的有哪些,只需晓得什么是对自己来说,是最好的。此话堪称聪明绝顶,不过,我想,有些时候,人未必真的知道这好不好,毕竟,人是趋利的。趋的好,就是一大幸事,一大福事,趋不好,就是一大灾祸——人老了,难免啰嗦,但这我要说,人性是不能被用好或不好的概念拿来衡量的——看来,我不算老,听得进人劝。
宁愿他是个好人吧。还是重复一下那个刘姥姥的话,“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她是在别人快离去的时候,看到眼前凄惨悲感的一幕,发自肺腑地说的。但换作是我们呢——终生临头是否有勇气这样说呢 我不知道,因为这是最好的。
好就是勇气吧。或者倒过来说更好,有勇气就是好的。显而易见的是,坏人的敌人是好人,但好人的敌人也是好人。这可怪了,可见好人的勇气要比坏人大啊。一般我们认为一个人是好人,那是因为他最后的结果是要用好来终结好,或者说,人性的终结在于关于它本身终结的终结。
那次上公交车,是从比较远的地方,眼睛、公交车的灯光以及陆续上车人群的背影三点成一线的呼哧呼哧地跑过来,还好——赶上了这趟车。然而,接来下的公交车上所在的身位就容不得我了,没得说,我只好先投了钱,顺着前面这位身穿蓝色绒毛衣服、脚下邻靠着一大包裹的女士被这外衣一层层盖着像是覆瓦而连成一片又一片的身体过了去。似这鱼瓦被匆匆然掀了起来,虽见这衣服面料外褶相互摩擦的往四周起翻飞之状,然越走到后面,越难见这衣服前面拉链所成鱼尾鳞片的腾腾样貌,只见其头罢了。
不管如何,正确的东西,你总可以找回它原来的样子。我可以说,从没发生过。这也是正常的,在司机快到行人过马路、绿灯怦然亮起的当口,自然这个踩刹车的动作就做了出来。动作是用来做的,是用来取利的,但用不着仔细琢磨。不过,我还是将我旁边这位姑娘给搂住了,因为她是有点站不稳的样子了,这急刹车来得突然,自己也没扶好,就那样身体倒了下来,不过,这真是幽默——不知这是不是好。接下来,我就不说了,她还是斜了一眼,觉得用手搂住她是个非礼行为。天哪,如果世人每天都把身子给扭一扭,把头脑给动一动,让脑筋给活动一下,那么 我相信,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对的坏人了。
总的来说,就是这样,僵不僵只有自己才知道,在世界上是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的。在那之后,我就只能先躲她较远,奈何,她和我读同一所高中,读同一个年级,在同一栋楼里每天上下学以及学习。多年过后,每当我看到有人经意或不经意把别人搂住或做出类似的动作,这种东西又闯了进来;记忆就是这样,但我觉得毕竟是不能加以错乱的——不是拿来滥用的。
偶然的机会,我的眼睛看到这一幕,一位对陌生的男子,微微身体往她那边倾斜,用肩膀搂住了她,但她没有拒绝,默默地陪他走着;现代是21世纪,时代变迁太快,以前是想搂在千万中间都找不到人内,大家上大学很自然的,我要先搞好学业,再谈个小恋爱,现在不了,有人甚至在初中早已定好,爱即一方守候着另一方,而这另一方不是人,是死亡。但现在是前面加了个“恋”字,这是有很大分开意思的可能,我不知道——能默默地守着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事,最好最好的。
爱这类东西很难说,它是相互矛盾的,爱就是不说,就是让最好的人彼此之间一句不说;但在另一面,所有要说的话已经开始说了,而且是只能凭自己的心去体会,去感受,去领悟。我倒是在一旁看着,那个面前被摆放在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篮子里的土黄土黄的鸡蛋,那位老人就那样坐在距离我不到3米的地方,穿着一席蓝布衣,像是苗族里的人常穿的衣服款式,一般行人匆匆路过,最多也就被那套全身上下都被拥着的蓝色衣物吸引住,不会有过多的观察和留意。还是那么自然,衣服是一件衣服,最重要的是里面放着的其中的鸡蛋是一个鸡蛋,一个一个一一个一个一一个个一一一个,不管好不好,坏不坏 都是需要认真去思考的,价值或者道德就是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反思态度,换句话说,一条狗和被看成一条狗的狗同样值得反思。
恰好,旁边有一条狗,我也正像一条老实本分的狗,但和过路的人比不了高下,这是太严格太严格的错误,还是不能被描述出来?不,真是一个错误,太错误了。幸好,真实并不违法。那位身着细看起来有着苗族风情之穿戴服饰的卖着东西,脸上又左边一道灰尘,右边一斜皱痕的老人、一条吐着舌头耷拉着耳朵,在街上漫不经心左摇右晃的狗,还有一位少年(应该是青少年),基本全身上下都黑色衣服面料裹了较严实,想必是经常从这里走过,路面施工状况、周边的车子流动和尘土飞扬的常态早已让他有所准备。再定眼,从那位风尘仆仆,随身不离像是在经书中才见到的地理脉络古老地理图示般的篮子的老人脚下取出来一个鸡蛋,他看了一两眼,随即把它装在自己所带的袋子里,我有点奇怪了,他还带了个袋子?真是奇闻异事,他有时走在街上和我擦肩而过时像是一头古书里记载的野兽,可以说是在荒寒野迹大陆上方可看到其留下的足迹,怎么今天来还提了个小小的、却足以装下十几个鸡蛋的透明袋子?真像那头有着鲜罕文字上的野兽露出了个尾巴,长长的,又有点曲折回环。他没说什么多的,再取第二个的时候,比第一个多看了老人几眼,只还是一样的回了过来,继续捡他感觉是一厢执着的上面有写布着黄泥和植土的鸡蛋了,在他对面坐在石头砌成了围槛上的老人也不时用她那双看遍世事、阅尽桑田的双眼望着她,一只古经书里的野兽就那样活灵活现地展现在其面前,用来盛装鸡蛋的袋子逐渐往下沉着,随着右手胳膊拿起又在篮子中摸寻的幅度不停地晃晃荡荡、支支突突着,真像在苍茫莽莽的大地吹起了大风,此风吹呀,在大地上生起,又回落在大地上,那些古兽在经书上的地理脉络分布突突伏伏犹如鸡蛋的表面一层壳在阳光的映照下被显现出里面孵生生命所躯体联系的无数隐隐的血脉,等着喷张,等着一代接一个世代的招摇和张扬飞翔——
往常,来买的人极少,更别说,是耐下性子来好好地窥探一下这篮子里的种种奇珍异宝了,老人自喜欢风俗,因为她相信,风俗能造好人。我初听这话时,心里顿时像被撞了一下,余音袅响,这自是真谛,有人民才有俗,但俗和人是同等重要的,人能造俗,也就是好,也就是个科学。和她对话,自有一种身处乡下田地里采着嫩绿清甜茶叶的感受,背后是一片梯田,苗族的各户姑娘们各各提着篮筐,踩着高妙宛约的步子跨田地里的小沟小壑而来,这位卖鸡蛋的人很难让人觉得她老了,除非是紧盯着其脸上有点伴着微笑时而上下翻伏、跌腾着的茶叶尾部卷曲样的皱纹,抱着团啊,头发上染着白白的、一排排的,全部展开来,茶叶的尖端也就展成一片——也有个把黑灰色尖芽露出来,兀兀的。应该是从国外异域回来吧,从前不解的困惑、不懂的问题以及脱之不得的挣扎都找到了对于自身而言是可感又真确的出路。啊,人就是如此奇怪,语言也是,用另一种方式来看待原来的东西就变了个似的;换一种语言,好人最好的是在开导,最差的、最不懂爱的也是开导,在助人——这是世间最美、最真实又最严格语言了。
对于我,一个一生只有几次相遇机会的过路过客人来说,这位老人在那天一言不发的举动还是在心理的承受上留下深深的烙印的,关于心理,人们最容易判断、区分甚至于制定一个关于人性深处好坏的彻底性标准,可知,在心理的最深处,是以爱为中心的,没有理由不呀。和她只相见过几回,是我在青少年时候出去散步时留存的珍贵记忆,一直保存到现在,每当微风初起、云彩稍暇,却又多了几层宝经古书上油光烂彩之际,那位老人的独特眼神以及她在最后给那位青年递送的一帘感情是至今还在我心中洒落的。我当时和把鸡蛋买走的少年差不多一样大,我在旁观着他,我知道,这很难——因为看看旁边少有次数蹲居的狗就略知一二,它不想这么安稳。生活,时常想,会蹦出来提醒你,终究还是不知道呀,坐在板凳上,坐在台阶石条上,看看乡村外面的田野风光和狗吠生气,生活还是有那个味道呀——鸡蛋和茶叶没有本质的区别:一个看起来像晚霞满天,另一个看上去午云舒卷,都是为第二天的大好爽澈的清晨作铺垫呀。
那好,我只好走了。要不,有人就要拿着里面最能代表逍遥自在思想的若干句子的古书来说了:这不好。对呀,爱、美与这世界上真正的好是什么呢,是什么呢——是——是是——什么呢?
开始了呀。那天下午点还直觉……直觉。